我的不堪二婚
  • 我的不堪二婚
  • 分类:女频言情
  • 作者:雨怜荷萍
  • 更新:2024-11-04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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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剧让方简和葛韦道步入二婚,随着柴米油盐的渗入、三观不合的冲突、复杂的人物关系的矛盾激化,二婚的新鲜和激情很快变质冷却,狼狈成一地鸡毛……

《我的不堪二婚》精彩片段

葛韦道1999年就到了深圳,至今已有八年的深圳打工史,不说是个深圳通,三分之一通还是算得上的,多少也有些人脉。

当葛韦道把她带到观澜一处出租屋并安排好儿子到三元小学上学时,方简才明白他前些日子一直在忙这些事情,所以才没露面。那一刻,方简暗暗发誓,余生一定好好爱这个男人,给他世上最温暖最销魂的柔情蜜意,让他成为世上最幸福的男人。虽然出租屋只是一个单套间,很小很简陋,卫生间散发出的暗臭味很浓,但是方简很满足很欢喜。早上她听着葛韦道从厨房里传来的洗漱声,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动听最美妙的声音,那声音让她踏实让她安稳,让她觉得人生此后只有欢喜没有忧愁。

早上她和葛韦道一起送儿子天天去学校,然后一起坐公交车去找工作。他们对着深圳地图,一个学校一个学校地打电话、上门、询问、递简历。那段时间,是他们最难熬也最幸福的日子。有时候为了赶时间,他们会打个摩的,葛韦道坐前面,方简坐后面,她紧紧地抱着葛韦道,面部紧贴他的后背,贪婪地闻吸着他身上男人的气息。时间充裕时,他们就会从公交站十指相扣走到学校,看高楼大厦,人来人往,车流如织,想象着有一天他们在这座城市会有自己的房子,拥有一辆小车,每天开着小车一起上班,一起回家。有时为了省钱,他们共喝一瓶水,共用一份快餐,共吃一个冰淇淋。如果跑完学校时间还早,不急着接儿子,他们就会到出租屋附近的公园,找一块僻静的草坪坐下来,方简把头靠在葛韦道的大腿上,面朝天空半躺着,葛韦道抚弄着她的头发,她的面颊,她的睫毛,海阔天空地憧憬着未来。有时聊着聊着,方简会沉沉地睡着,像个孩子,毫不设防。有一次,葛韦道趁她睡着的时候,拿出水笔在她的眉毛上描,描得粗一条细一条,等方简醒来时,两道眉毛已经不是眉毛了,像两块粗大的黑色胎记,耸在她的眉峰上,难看又吓人。

方简爬起来,揪着他耳朵左右摇晃,葛韦道则去挠她的痒痒,葛韦道的“哎呦”声和方简的“咯咯”声引来不少目光,但是他们毫不在意,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葛韦道的手机响起。

“快接,肯定是学校来通知了。”方简反身坐到葛韦道怀里,一脸期待。

“走,我们得搬家。”葛韦道接完电话一骨碌爬起来,拖着方简就走。

原来是他老婆托人找到他们住址了,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传消息的是学校里跟葛韦道同村的一个年轻教师。

他们火速分工,分头行动。方简回去收拾东西,葛韦道出去叫车并到学校接天天。从接完电话到他们上车逃离总共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

“妈妈,我们要去哪,我不上学了吗?”车子刚一启动,儿子天天就问方简。

一心只想着逃离,要去哪,儿子的学习怎么办,都还来不及想。现在儿子这么一问,方简也傻了,根本不知如何回答,她看向葛韦道,期待中有些疑惧。葛韦道迎着她的目光,惊魂未定的样子,好一会才说:“我们先去塘厦,那里有个朋友,我叫他帮我们租好了房子。”但是天天上学的问题,他没有给出答案。

方简抱紧了儿子,沉默了。她突然潜意识里有种预感,这次的逃亡只是个开始,接下来可能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而儿子会一直跟着他们逃亡,从一个地方匆匆挪到另一个地方,这就意味着他的学习不可能持续稳定了。

“方简,要不我们把天天先送回家,等我们稳定了再接过来?”葛韦道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试探着问。

方简没有回应。她在想有谁能来帮她接儿子,他们身上仅剩的一千来块钱还能维持多久。她离职时按照万校的承诺,多拿了一个月的工资,加上奖金一共领了近三千块钱。葛韦道跟她一起离开时没带一分钱出来,虽然提前租了一个房子,但租金和押金也是等着她的这个钱来支付的,儿子入学学费花掉一千多,匆匆退学学费没法退,匆匆退房五百的租房押金按租房协议也没得退,现在她手上仅剩的一千来块钱马上又要支付一百二的车费和不知多少的房租,最后剩下的那点钱在深圳这个地方能维持几天她心里很清楚。而一旦被他老婆追查到,他们可能连再次逃亡的资本都没有了。

所以,儿子在她和葛韦道的这场轰轰烈烈惊心动魄的婚外恋中成了负担成了累赘,她必须在第二次逃亡到来之前先把他安顿好。

不得已她联系了年近六十的母亲,让母亲从湖北过来把儿子接回去。在站台上送走母亲和儿子的时候,方简强展笑颜,把最后的两百块钱硬塞给母亲,母亲死活不要,叫她安心找工作,不要担心儿子,孩子她会照顾好,不会饿肚子受委屈。儿子天天平常最不喜欢姥姥,现在要他跟姥姥一起回去,他竟没哭没闹,乖乖地跟着姥姥上车,还隔着车窗对方简说:“妈妈,我就在家跟姥姥一起读书,你不要担心我。”儿子的懂事乖巧让方简的心像针扎一般刺痛,她强忍泪水,含笑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当火车在一片模糊中驶出视线,方简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她心疼母亲,她不舍儿子,她自责惭愧。母亲辛苦了一辈子,如今年近花甲,还要长途奔波为她操心。大字不识一个的母亲,坐车晕吐的母亲,憔悴苍老的母亲,这一路来去,两千零五十二公里的路程,是怎样的辛苦艰难,内心的心疼与担心又是怎样的无奈揪痛,方简没法想也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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