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御书房
“启禀皇上,卿三小姐到。”
李力话出,殿内气氛瞬间微妙。
皇帝抬头,看了殿下一坐一站的两人一眼。
一个掌握着文臣,一个领导着武将,他这个皇帝倒像是多余的。
“宣。”
“宣,卿氏女觐见~”
绿萼留在殿外,卿欢随着太监进了御书房。
步至中央,跪地,行礼。
“臣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起身,退回卿世酉身边站定,垂首,敛眉。
“可知朕唤你来是为何?”
卿世酉侧头,宣珟屈指点着桌面、静待。
“知道。”
“说。”
“皇上知道臣女昨晚被珟王欺负,想为臣女做主。”
李力失态地抬头看过去,又迅速低头。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你、你说要朕为你做主?”
同李力一样不敢置信的,还有当今圣上。
宣珉反问,声调拔高,破音了。
“是。”
卿欢仰头,露出脖子上被掐的痕迹,眼泪盈满眼眶,楚楚可怜,“臣女求、求皇上做主。”
泣不成声,妥妥一个弱女子形象。
卿世酉一直平静的脸色,在见到卿欢脖子上的痕迹之后,赫然一变。
“皇上,臣竟不知珟王不仅毁了小女的清白,还想取小女的命,还请皇上势必为小女做主。”
怒气,不满,毫不遮掩。
求做主,语气却狂妄地厉害,隐含威胁。
卿欢垂眉。
权倾朝野的丞相对声名狼藉的女儿强势维护,这父爱,让人感动的同时,也让人生疑。
“珟王,你可有话要说?”皇上看向宣珟,眼眸深深。
宣珟却是没理会皇帝的话,视线落在低声啜泣的清欢身上,“你说,错在本王?”
声音浅淡,却听得人背脊发凉。
宣珟话落,卿欢身子猛地就是一个颤抖,恐慌地往后移了移。
看在人眼里,显然是对宣珟恐惧到了极点才会做出这个动作。
“呵。”
宣珟却是看乐了,缓步上前,站定在卿欢的身前,顿时见着她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抬头。”
“珟王。”
卿世酉伸手,将卿欢挡在自己的身后,警告地看着宣珟,“珟王想做什么?”
一抹不耐烦从眼底闪过,宣珟对着卿世酉就是一掌。
显然没想到宣珟会突然出手,卿世酉避之不及,被一掌拍飞了出去。
“宣珟,你干什么。”
皇帝也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得直接站了起来,声音急切,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倒地的卿世酉身上。
死了没?
虽然知道可能性几乎没有,但还是免不了有些期待。
死了,这事就好办了。
可惜,终究还是失望了。
对于皇帝的喝骂,宣珟似没听见,上前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迎上自己的视线。
“欢儿。”
卿世酉顾不得胸口的疼痛,急忙起身就要去救卿欢,却是被墨五给拦下,心慌得不得了,怒瞪着宣珟,“珟王,你敢!”
这是警告,也是威胁。
作为臣子,先是威胁了皇帝,再是警告王爷,卿世酉这丞相当得上是千古一人了。
被迫仰头的卿欢泪珠如串,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看着卿欢近在眼前的脸,宣珟神情扭曲,“给本王下药不说,还敢颠倒黑白、污蔑本王,丞相放心,这样绝妙的人儿,本王不会让她轻易死的。”
宣珟下手不轻,卿欢感觉自己的下巴快被他给捏碎了,疼痛让她脸色变得惨白,却更加多了一丝柔美动人的风情。
不得不说,卿欢这张脸着实美得犯规。
“宣珟,给朕放手。”
皇帝上前,亲自动手将宣珟的手给扯开,目光冷厉。
本来等在一旁看戏,等宣珟出手将卿欢给杀了,然后看他和卿世酉不死不休,可惜刚刚宣珟说不让她死,他就只能出面。
宣珟没说话,看着被卿世酉轻声安慰着的卿欢,眼神阴翳。
“不是说本王欺辱了她?怎么说也是和本王度过良宵的人,本王是不舍让她背负欺君之罪,这才打算将这事给坐实了。”
卿欢双眼微闪,听到宣珟问,“卿三,本王如此帮你,你不谢过本王?”
低眉,后退,恐惧地颤抖,卿欢将一个弱女子的形象表现地淋漓尽致,看得宣珉都觉得是不是传言有误,宣珟是作恶者,卿欢只是无端受害。
“够了。”皇帝瞪一眼宣珟,示意他适可而止。
“依卿相所言,朕该如何为你们作主?”宣珉语气和蔼,听着就是一个仁慈的君王。
“欢儿?”
本以为卿世酉会趁机发难,却是没想到他竟然转身,柔声哄着身边的卿欢。
“告诉爹爹,你想要皇上如何为你作主?”
声音之柔,和往日里在朝堂上咄咄逼人的丞相判若两人。
卿欢抬头,迎上卿世酉的眼神,满满的关心和宠溺,没有丝毫的掺假,那是真的卿欢无论说出什么,他都能为她做到。
“爹爹……”
带着哭音的一声爹爹,听得卿世酉心都化了。
“珟王是王爷,看得上欢儿、对欢儿动手是欢儿的福气,欢儿不敢不知好歹。”
哽咽抽噎,一顿一顿地,让人听着揪心。
当然,出口的话更让听的人更闹心就是了。
你不敢不知好歹,那你口口声声说什么为你作主,有病?
宣珉心里如是想着,出口的话却是冠冕堂皇,“那怎么行,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是朕的丞相最疼爱的女儿,朕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